宁喷农药也不能养猪？“长三角一体化绿色发展示范区”如何选择

      宁喷农药也不能养猪？“长三角一体化绿色发展示范区”如何选择

     生态的命运似乎就是个人的命运。生态保护者生态建设者的遭遇，就是生态本身的遭遇。上海市民金先生，十五年来，试图经营“生态农业”，在上海所遭遇的各种神奇之事，听起来颇像是天方夜谭、盛世奇闻。

      金先生的有些遭遇，让人同情，有些遭遇，又似乎就是和政府“刻意作对”的必要结果。政府的政策，用生态发展的眼光来看，真的符合社会发展与生态保护的需求吗？在金先生看来，或许，很多决策，无论多么的铁板一块不容置疑，其实，细细咀嚼认真比对之后，发现，很多政策措施，都有太多的疏漏与不当处，都值得商榷和探讨，都需要调整和改善。

     比如，他发现，上海青浦区金泽镇，在2021年因所处位置的关系，成为长三角一体化绿色发展示范区之后，在选择农药还是选择养猪之间，“管理导”一直面临着诸多的冲突与困境。作为金泽镇党委书记，方志坚显然每天也面临着“二选一”的艰难考验。

       2018年，金泽镇发现，外来入侵物种福寿螺已经全面入侵全镇水体。此后，几乎每一年，防治福寿螺，成为了金泽镇政府当年的生态业绩之一。防治福寿螺，养鸭子是一个好办法，但金泽镇似乎对“稻田养鸭”仍旧持保留意见。更愿意使用的办法，是使用一种农药，来对福寿螺进行灭杀。而这种农药，对水体，其实也是有影响的。
 
      2025年8月份的一天，金先生手持一瓶“敌草快”，专程拜访了上海农委。他想向农委“执法大队”负责人请教一个问题，在水源地保护区，能否使用“敌草快”这样的高毒甚至剧毒农药。

      从化学分子式上看，“敌草快”与剧毒农药“百草枯”颇为相似。在“百草枯”被我国政府全面禁止使用之后，“敌草快”很快就成为了替代品。一些制造假农药的人，也在用“百草枯”冒充“敌草快”。百草枯只是被我国政府全面禁止使用，但我国的农药企业仍旧大量生产，主要用于出口到美国、巴西、阿根廷等国。百草枯在我国使用时期，有粗略的统计数据说，每年至少造成十万人中毒，一万人死亡。

金先生的“敌草快”是从电商平台上网购的。上海青浦区的农药管理方式，与全国其他地方颇为不同，与旁边的松江区也都不一样。青浦区的农药管理是采用派发制，每年把区里把农药派发到镇里的农业服务中心，农业服务中心再派发到各村里。村书记村主任再通知种植水稻的村民来免费领取。

 

          金先生自产生了“生态农业”的念头之后，第一个要淘汰的，就是农药和化肥。他负责经营的“天道农场”，对农药有一种近乎洁癖般的防范。但这样的百般防范，在2019年的秋天，还是被敌草快和草甘膦给打破了。

         2019年10月下旬的一天，金先生租赁的稻田里，突然被一阵敌草快和草甘膦的浓雾给污染了。这稻田正好到了收割时节。金先生本来想把这些收割的稻谷，碾成稻米之后，赶紧趁新鲜向农药共建人派送。这样一来，他赶紧把所有的受污染稻谷，都封存了起来。

        这农药是从哪里飘扬过来的呢？一打听才知道，是旁边的一片一两百亩的“退塘复耕”土地，由于马上就要接受上面领导的验收，而里面茂盛的芦苇使用各种方法都没办法灭绝，于是有人就出主意，使用无人机来喷洒高效除草剂。喷洒的那天，风非常大，于是就对周边的稻田、鱼塘、菜地、沟渠，造成了污染。

       金先生非常生气，马上就向政府部门举报。他举报的理由有两个，一是青浦区的农药是领用制的，而这农药显然是从外面购置的，属于非法使用。二是青浦区的淀山湖周边区域，是二级水源保护地，理应不能使用“敌草快”“草甘膦”什么的。

       举报之后，并没有什么效果，反而给他的农场梦想，带来了新的摧毁力量。中央生态环境督察组到上海市下沉工作时，金先生又再次举报，但得到的回复，仍旧是让他失望的。

      持久的博弈让金先生产生了奇怪的对比：上海青浦区是要追求绿色发展的“上善之城”，很多农药都是“持久性有机污染物”，为什么，青浦区宁肯大量派发农药，也不肯支持养猪养鸭呢？难道，养猪养鸭，所带来的污染，反而比农药喷洒、化肥使用，带来的“面源污染”，更为严重？

      由此，金先生又想到上海青浦区农药管理上的一个严重缺陷。既然上级政府都是依据各村庄提报上来的数据去领取农药，那么，他所经营的“天道农场”，每年种植水稻都没领取的农药，是被谁领取走了并使用了呢？如果是被使用了，那么一定意味着，某个区域的农药使用有可能过量。如果是被领取走，再盗卖了，那么，就有可能涉及刑事犯罪了。如果全上海青浦区，只有天道农场一家拒绝农药，那么，犯罪影响力可能比较低，但如果上海青浦区存在着类似的农药未领取而被盗卖的行为，那么，就值得公安部门警惕和重视了。

      当然，比如农药是否被冒领和盗卖，金先生更关心的，是上海青浦区，到底该如何面对生态养猪与农药广泛使用的困境选择。他特别想找金泽镇党委书记方志坚，提交一份在金泽镇实验生态农场、推广生态养猪的政策建议。他愿意成为这个实验的投资人与带头人，也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经验和心得向全世界分享。

      有人说，“我们魔都大上海，是不可能养猪的”。而实际上，说这话的人就有所不明白了，上海“地产猪”，每年有一百万头左右；这些猪是上海的骄傲和保障。万一全世界都不给上海供猪了，上海人还能吃到自产猪肉。其中，上海松林集团、上海明珠湖集团，是鼎鼎有名的上海本地养猪大企业。因此，上海不是有没有养猪，而是如何养猪，以实现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的共赢。

 

责任编辑：季含